跟时间赛跑

自莎阿南去到公司，已经晚上9点15分。今晚的目标，是要在午夜12点以前回到家，睡至少7个小时。
立即着手修改了一份老板要的报告，检查，再修改，打印。
打开10封信，分门别类，记录，存档，跟进被退回的信件。
寄出5封bank confirmation。
写了3封电邮分别给老板/组长/客户交待事情。
去茶水间喝了一杯美禄。
打印了7份考试练习题。
填写并呈交这个礼拜的时间表。
打印两分传真文件，存档。
用火箭的速度打包电脑抱起一叠file，去到车上,11点12分。
用了1分钟去提款机提款，用8分钟买了路边滋味的Ramli 热狗。11点22 分。
时速130 公里冲过sprint highway, 冲过LDP. 11点30分到家。
冲冷水澡，过后坐下来一边上网一边吃热狗。
吃饱以后收拾垃圾，望一望时钟，11点58分。
嗯，跑赢了。可以刷牙睡觉啦！

吃了

它一口一口吃掉A的沉默、A的善良
后来A与人说话日渐大声，眼神日渐锐利
旁人以为的自信
其实只是因为一只温文尔雅的魂魄被它吃去。

问题

听见动人的旋律，感人的歌，我流泪。看见惊世的的照片、画，我颤抖，我震撼。见着一部做得完美，很好查的账目，我快乐吗？这些甲公司乙公司盈余数亿，我难道感动得痛哭流涕吗？

那我现在这里干什么呢？我大把大把的青春，都耗在一堆文件账目里。

两年前的十月，我想着这些问题。后来机缘巧合跟着现在的老板，过了辛苦却充实的一年半，这些问题给老远地丢在脑后。现在他要走了，这些问题又冒出来了。这样冲刺下去有什么意思呢？也许为了钱。如果没有青春没有快乐，有很多很多的钱也好... 是么？

苦，很苦。

这个礼拜为了把作业赶出来，我和组长和C这支娘子军, 连续几天在公司加班至凌晨。以火箭的速度飞到家已经是三点半。冲凉烫衣服吹干头发，四点倒头大睡。八点又爬起来上班。往年都没试过这么忙，才知道从前被保护得太好。组长感慨地说起一些同事长期熬夜的恐怖故事。
“眼睛肿得看不见眼睛。”
“医生说那黑眼圈会永远都在。”
“做到吐血，字面上的意思。”
“一年前和一年后的差别，没有人能幸免，而且永远刻印在你的躯壳上。”
C 抱怨，“我脸上从来没有长过那么多豆豆！”
昨夜我三点半走。组长和C却留到六点，今早在车上睡得东倒西歪。
我们都要如此用力地生活，才不会被一个不知道什么吞蚀。
终于熬到礼拜五，整个晚上在家里闲着。能够早睡了，却睡不下。
翻报纸，看到一则广告，“祝三八妇女节幸福快乐！”。
突然不能制止地泪盈眶。
幸福和快乐，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