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ne 28, 2008

生病记

我住院了。距离上一次已经十七年。
两个星期前(一晃眼竟然已经半个月!)的礼拜五,吃了午餐后开始发烧,到了下班时已经站不直。虽说是慢慢地驾车回家去,不过感觉更像是挣扎着爬到家门口去的。到了家,妹妹和Ricky马上带我去家附近的医院看医生。医生问了一堆问题,问出了务边游、急流泛舟、走森林,怀疑是疟疾。当时量出体温40度和超低血压,医生说,这么低的血压,要休克了!马上给我吊了两包点滴。躺着时,脑里飘着休克/骨痛热症/疟疾/死,之类的字眼,想起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就这么死了很可惜,不禁悲从中来流泪不停。这时机器发出了哔哔响,我的手脚开始麻痹,于是哭得更厉害了。后来医生跑来说,你为什么哭呀,疟疾是可以治愈的。真丢人。由于我的医药卡不保这家医院,保另一家SJMC,所以医生写了一封信让我带去继续治疗。到了才发现医药卡早已过期,什么保都没有,不过已经没有精力再跑,就呆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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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热闹的礼拜五晚上,医院闹哄哄。护士把我安在急诊室一张床上。我痛苦地睡着,一个医生忙碌地过来随便问了一些问题,说好吧你要住院还是只是验血看看是不是疟疾。我说要住院,心想我已经病到要死了你还叫我回家去?他说好的,就飘去别张病床了。过了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睬,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凄厉地嚎叫,似乎随时会断气的样子,我继续很不安地睡着。而不知什么时候心开始不正常地怦怦跳,待护士来量时,居然是惊人的一分钟180下心跳。然后他们开始在我身上粘电线,说是要观察。那个忙碌的医生这时来说,这个哪里是疟疾,根本是心的问题 (It's a heart problem!)。我又急又气,叫了起来。明明我的心很健康,虽然心碎过,不过早已经愈合,绝没有可能变成心脏病!护士说,医生你不该在病人面前这么说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种场面像做戏一样。后来来了一个心脏专科,Dr Betty。我告诉她是因为给凄厉的嚎叫声吓到心神不宁才这样。而她说不是的,是有病毒,不过未必是严重的问题 ,有些人一生只发作一次。我开始害怕,无奈到极点,突然疟疾变成心脏病了,不知他们要把我的心拿去怎么样。而后来老陈跟我说,那个嚎叫的人居然只是一个醉汉,并不是我想象的一些血淋淋的场面!我可给他害惨了。结果就这么戏剧性地,我住进了心脏科的病房。发烧的事,护士给了两颗班纳杜就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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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护士来量血压和体温,发现没退烧,说,奇怪,已经吃了两颗班纳杜阿。我觉得好笑,姑娘你以为班纳杜是仙丹咩。而她们继续喂我班纳杜。这时才舍得叫一位看发烧和传染病的医生来看我。她问清楚了,说可能是病毒感染的发烧,或骨痛热症。这两种病都无药可治,这段时间只能确保身体有充足的水分,然后等身体自己好。Dr Betty 还没有放弃我的心,有人把我推去做一个叫Echocardiogram 的东西,心脏扫描。这是我第一次和我的心见面!我很安慰,我的老心健康鲜活地跳,没有裂痕,没有碎。父母闻讯从大山脚飞车下来看我。这一天是父亲节前夕。做完心脏扫描,爸爸把我自医院北翼缓缓推回南翼,感觉十分诡异,我这个不孝女儿居然要老爸推我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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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没有问题。可是发烧的事还没有好,一忽儿高烧,一忽儿退烧。退烧的时候精神好,可以说笑。父母见状以为很快可以痊愈,放心回家去。可是一觉醒来又变成高烧。护士每天给我吃六颗班纳杜。医生每天来看,却只说同样的东西,一点进展都没有。到了第四天,开始呕吐不停。喝两口水也会吐。完全不能吃喝,一边肚子饿,痛苦到要命。爸爸闻讯,又飞车下来看,连续三天在床边照顾,晚上在沙发上睡成S字型,半夜起来泡豆奶喂我,兼且泡给同样肚子饿的同房室友。她很感激,不停地说,你有一个好爸爸。是是是,这个老爸是好得没话说的。呕吐没有停,我每天可怜兮兮地央护士给我打止吐针,然后快快地在药效时间内喝美禄吃面包,苦不堪言。我求了老爸几次把我打晕,待病好了才醒来,他只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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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医生终于来宣布,确定是骨痛热症。血小板指数约100. 这是家里亲友间第一宗病例,一点经验也没有。老爸不相信无药可治,打听了各种偏方在短时间内在我身上试验。

1. 某直销牌子排毒药。由于骨痛热症属“毒”,故排之。吃了一包下去,结果泻了肚子一整天,加上呕吐,苦上加苦 -_-||
2. 木瓜叶搅成汁,也是天下一大苦!
3.椰水。只有这个比较像样,是唯一不打针喝下去不会吐的食物。
4.豪猪枣。一种神奇的药粉,0.375公克卖480 大元。味道奇苦。

老爸恶恨代班的Dr Betty 无动于衷,每天来哈罗,却无药可治,跟医生说要转去大山脚的医院。于是我签了一张纸,出了院。在医院一躺七天,受尽折磨,用掉我所有积蓄 。回到大山脚,我自然不肯自一个坟墓投入另一个坟墓,执意在家里休息算数。这时候,却神奇地病好了!去验血,血小板已升至182, 隔一天再验,已突破250。 以上三项(除第一项)加起来发挥了神奇的功效。若谁大吉利是患了骨痛热症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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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席了10天后又回去上班,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不适用于工作。仍是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唉。而大家都说同样的话,“你好瘦”。 -_-||

Tuesday, June 03, 2008

工余.务边 (三)

原住民先生和游客

Bukit Kinta 次生森林种了橡胶树。我们沿着四驱车路下山。

老妈在深山的瀑布旁练神功。

两个Ah Pek 和 两个小鬼。导游名曰Ah Pek. 老爸为队里最年长,故大家尊称之Ah Pek.


进入山洞前。镜头盖在这里掉了一次,掉在下面黑蒙蒙的地方。

工余.务边 (二)

小鬼阿哲,不只是在做做样子吼。

我们住的Rumah Durian的前厅

简单的屋里

唐山Ah Pek 和小伙子



Monday, June 02, 2008

工余.务边 (一)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老爸、老妈、我和钢琴老师一家人(计有老师,阿Sir,老大阿哲和老二阿源)一起出发去霹雳州的一个小镇,务边。此行去二天一夜,借宿Rumah Rehat Adeline. 老板Adeline,长得有点像那位煮菜的“方太”。不过根据老妈的说法:“方太的眼睛比较小啦”。Adeline村里的房子请原住民盖,长相原始。邻村“My Gopeng Resort”看起来则比较文明。抵步后等着吃午餐的时候,大家随意坐在村里,睡在吊床上。11岁的阿哲拖了比他身体还大的吉他出来,竟然开始弹起似模似样的西班牙曲子,颇得乃父真传。曲毕得临近村屋里的客人们一阵喝彩。

下午参与在金保河的“急流泛舟”(Water rafting). 该班次一共10人参与,分两舟。全程10公里,恰好是家里到公司的距离。前一天下了雨,水位不低。几个水流比较急的地方,大家给晃得昏头转向。一阵慌乱中我给邻座一位小妹一桨撞在脸颊上... 欲哭无泪。中间我们下了船,在河里游水。这是我第一次与河流近距离接触,感动了一下。10公里比想象中更短,一忽儿就到了下游。

夜晚吃过晚餐,妈妈说:才8点,没事干只好等睡觉了吼。那里没有电视电脑电话线。我和两个小鬼玩Board Game, 抓了老妈玩,光是对她解释规则就耗了一大半时间。好不容易玩完,可以熄灯睡觉时,邻村传来闷雷一般的卡拉ok 声,一波一波的周杰伦SHE... ! @ # $ ^ & * 还以为远离了文明...
第二天吃过早餐,去jungle trekking。夜里下过雨,路滑。我们走的是Adeline 村倚靠着的山。我对路滑/树有刺/跌倒之类的难题都没有怨言,只除了那一天一地的蚊子啊!啊!!!!走到近山顶,遇见住在小屋子里的原住民。他们住山上,以割胶为生。老妈他们七嘴八舌地问: 你住这里吗?对阿。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吗?对阿。吃什么呢?买菜咯。走路去买吗?!不,驾车。我们这才发现一条四驱车压出来的路。我们就沿着“四驱车路”下了山。山下小卡车等着,把我们载到了一个瀑布。午餐是在瀑布旁野餐。

下午去我们一伙7人去逛山洞。洞的名字忘了。山洞一共上下两个出入口。我们的路线是从外面爬山上去由上面的洞口进入然后由山下的洞口出来。从前共产党藏在这个山洞里,我们看到壁上的共产标志,一颗红亮的心。小鬼阿哲发挥问题小孩的本色,问了诸如此类的问题,“为什么英军要打共产党”,“共产党根恐怖分子一样吗”还有“为什么共产党要成为共产党”?听到这里我笑了出来,这样的问题要怎么答呢!而导游AhPek 也有本事见招拆招,一一回答了。我带了妹妹的D80去,一边顾着拍照,一边攀岩附壁,结果镜头盖给撞跌了两次,得劳烦Ah Pek爬高爬低地捡回来。不消说,D80 也给撞得灰头土脸地...

两天很短,感觉上却做了很多事情。我们别过老师一家,他们往南继续假期,而我们往北,回家去。